《[带卡]重来》樊衍

52、选择

　　【等你死后，我会来取走你的眼睛。】

　　这句话同时在脑中响起，带土就感觉眼睛刺痛，闭上眼，再睁开眼，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异空间，之所以说是异空间，因为四周白的让人眼中没有焦点，天上、地面、四面八方，都是一样的白。

　　这里是什么地方？

　　就在带土出神之际，一道身影逐渐显现，黑袍戴兜帽，是刚才看到的泷隐村的那个人？

　　带土上前一步，只见那人缓缓转过身，放下兜帽，露出一张苍老的脸，虽然长相和刚才那个人并没有相似之处，但带土莫名以为，他会是老了以后的那个人。

　　“你是泷隐村的那个人？”

　　老人没有说话，许久之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，“宇智波带土，你刚才已经看到了自己上一世的记忆吧。”

　　带土皱眉：“什么意思，是你让我看的？”

　　老人摇头：“准确来说……是查克拉之树。”

　　“查克拉之树……”带土想起自己做了什么，卡卡西死了，他实现了月之眼计划，现在全忍界的人都陷入了查克拉之树的幻象中，可是，“我为什么会中招？”

　　老人道：“原本，你是不会的，但你和卡卡西缔结的桥之心封印会让你同时受到影响，查克拉之树趁机介入你的思想，而我也因此才能将你上一世的记忆还给你。”

　　老人一句话带来的信息实在太多，带土却只注意到一点，“什么意思？你是说我和卡卡西的桥之心封印还没有解除？！那是不是意味着……”

　　看到带土的手都在颤抖，老人眼中愧疚，道：“没错，卡卡西还没死，只有你才能够救他，桥之心哪有那么容易就解除，就算解除，也需要三日的时间，正如卡卡西曾经被施术的时候也等了三日才能成功。”

　　带土心中狂喜但他甚至不敢太高兴，他害怕这都是自己的梦，或者都是假象，但他还是迫不及待想要从这里出去，他要见卡卡西……

　　老人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，道：“你不要着急，卡卡西现在没事，等你出去了自然就能见到他，在此之前，更重要的是……我需要把一直以来的真相告诉你，再由你自己做出选择。”

　　“什么真相？什么选择？”带土突然回忆起在这三个梦境中总是听到有个声音在跟他说话，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卡卡西了……带土心中也渐渐意识到了什么。

　　老人叹息一声，挥了挥手，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场景，带土愣愣地看着那里，场景中，带土身死，有一个穿黑袍的男人趁木叶的人不注意，盗走了带土的双眼，同时放了一双假的眼睛回去。

　　“那是……”带土认出他就是在病房里和自己做交易的人。

　　老人脸上神色愧疚，道：“他是我的弟子，名叫伧决，从小就很聪明，是我最喜爱的弟子，但他……犯了大罪，做出了有害泷隐村的事情。”

　　带土似乎猜到了，“你是说，他盗走万花筒写轮眼？”

　　老人点点头，又摇头，“不仅如此，如果他只是和一个死人做交易，盗走你的眼睛也就罢了，他还……”

　　说话间，画面一转，带土睁大眼，看到伧决去找了卡卡西。

　　那时候卡卡西虽然看似每天白天处理公务，晚上去墓地看带土，一切正常，也是个好火影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，他不过是撑着一口气。

　　伧决也就利用了这一点，告诉卡卡西，他可以帮助他和带土重生，条件是……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重现，只有将带土的眼睛移植到卡卡西眼中，才能实现。

　　一开始卡卡西是不同意的，直到他卸下火影的职位，日复一日地被思念所折磨，每次出任务已经是在求死了。

　　带土看着这一幕幕，心都快被撕裂开，卡卡西这个笨蛋，不是说好了，不立碑，好好活着了吗。

　　伧决再一次出现在卡卡西面前，说道：“既然你已经不想活了，相信我一次又何妨，你放心，我绝对不会用万花筒写轮眼做恶，也不会与木叶为敌。”

　　卡卡西同意了，并悄悄写信告诉鸣人，让他留意伧决这个人，也正因为此，老人得了木叶的信，赶来……但已经晚了。

　　卡卡西因为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耗尽查克拉，最后燃烧生命而亡，伧决则通过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开启了时空之门，解除了泷隐村看守时空的诅咒。

　　老人将伧决带回泷隐村，以罪犯的名义收押，但卡卡西已经死了，无法弥补，不过好在伧决在最后还是实现了对带土和卡卡西的承诺，将他们送到了重生后的世界。

　　带土看着那些一闪而过的场景，卡卡西无望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入他的心口。

　　强忍心中的痛意，再次看向老人，带土问道：“你想要我做什么？”

　　老人朝着带土的方向，深深鞠了一躬，“弟子之过，是我这个老师没有教好，我向你们道歉，宇智波带土，虽然你有了上一世的记忆，但这一世对你来说影响更深，你心中仍有执念，最后这一个梦就当我弥补伧决犯下的罪孽，好好看一看吧……你所谓的和平的世界，到底是怎样的……看过以后，怎么选择，我想，你会有答案的。”

　　“你……！”带土还想说什么，就感觉一阵晕眩袭来，老人最后的话在脑海里传来，随即，他就失去了意识。

　　这一次，带土没有经历任何一个以自己为主角的梦境，他只是像个局外人一样，看着许多人的梦，那些人的梦，无一例外，都是美好的，甚至美的有些不真实。

　　他看到水门夫妇并没有死，鸣人在他们的抚养下成长，虽然调皮捣蛋，但脸上阳光的笑容再也不会消失。

　　鼬没有叛村，宇智波家也没有被灭族，鼬还是木叶的天才忍者，教导佐助暗器和忍术，兄弟俩经常一起在训练场切磋。

　　止水也没有死，已经成为了村里的中流砥柱。

　　带土看到，所有人好像都活得很好，但他现在只想见到卡卡西，终于，他看到了。

　　卡卡西还是那个样子，手里捧着一本橘色的书，懒洋洋地靠在树上，瞥了一眼树下某个脸红的像猴屁股的人，“我说，要告白就去，你害怕失败吗？”

　　另一个带土抱着手臂靠在树上，怒道：“谁说我要告白了？！”

　　卡卡西跳下树，一步步朝带土走近，“咦，难道是我猜错了？你不是要去向琳告白？”

　　带土突然瞪大眼，像是不明白卡卡西为什么会这么想，看着越走越近的卡卡西，他突然下了决心一般，上前一步，按住卡卡西的肩膀。

　　卡卡西疑惑地转头瞥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手，“你干——唔！”

　　带土直接一个翻身将卡卡西抵在了树上，脸上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，瞪着卡卡西道：“你这个笨卡卡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，我喜欢的是你啊！”

　　卡卡西惊讶地睁大眼，手中的书掉落在脚边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，带土已经拉下了他的口罩，吻了上去。

　　整个过程卡卡西都有些茫然，好不容易反应过来，回应了带土的吻，带土睁开眼，放开卡卡西，“卡卡西你……”

　　“原来你真的喜欢我，那实话告诉你吧，带土，我也喜欢你，很久了。”卡卡西笑眯了眼。

　　看着这一幕的带土，突然笑了，原来，这就是大胆说出口的他们应该有的样子。

　　但很快，带土就笑不出来了，一声巨大的爆炸在木业街道响起，随即就是尖叫声和更多的爆炸声。

　　带土和卡卡西对视一眼，脸上都严肃起来，立刻转身朝爆炸地点赶去。

　　带土也是心口一惊，刚才明明那么美好，一切都那么好，为什么……

　　很快他就知道了，原来是新的犯罪组织盯上了木叶，他们拥有毁灭性的力量，木叶的精英忍者前仆后继地陨在这场战争中。

　　被遗留下的鸣人和他的同期们，眼中满是惊恐和震撼，他们从未经历过战争，却被迫亲眼目睹，甚至是至亲的牺牲。

　　卡卡西和带土也不能幸免，死之前，两人的手还紧握在一起。

　　看着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哭声的木叶，带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
　　场景骤变，一晃眼鸣人已经长大了，成长后的他和他的同期伙伴，将那个犯罪组织打败，虽然有了无数牺牲，但他们保护了更多的人。

　　带土看了看四周，发现自己正站在木叶的烈士墓地，身后有脚步声传来，他一转头，就看到是成年后的鸣人，对他一笑：“带土哥，你难道真的以为会有永远的和平吗？”

　　带土看着他道：“如果我用外力控制，没有了战争，他们都可以拥有完美的人生。”就像琳，如果他那时候足够强大，就能够保护好琳，卡卡西也不用一生都背负自责和内疚。

　　鸣人摇头：“不是的，带土哥，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有矛盾，矛盾大了还是会激化成新的战争，如果你真的想控制这个世界，那每个人都得不到自由，这不是火影该做的。”

　　带土皱眉：“我从未想过当火影。”

　　鸣人笑了：“你在撒谎，我能看到你的内心，你是想成为火影的，火影也曾经是你的梦想，只是宇智波斑欺骗了你，你以为眼前的黑暗和仇恨就是全部，但你忘记了吗，有人在等着你，也有人在期待着你成为火影。”

　　带土沉默片刻，抬头道：“我知道你说的是谁，我刚才就已经想通了，只是，我注定成为不了火影了。”

　　鸣人道：“成为火影又怎样呢，那不一直都是我们的目标吗，难道因为犯过一些错，就要永远将自己身上打上洗不清的印迹吗，我想，你应该早就有抉择了吧。”

　　“谢谢你，鸣人，或者说……我自己。”带土说完，就看到对面鸣人的身影变换成了小时候的自己，对他笑着招招手，往远处跑去，那里有卡卡西，有琳、水门老师，还有木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