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镇魔司》腹黑a哈士奇

75、愚笨之人

　　鹤川不满地瞪着师子珩，也不知道她又使了什么手段，定是又来胁迫师尊了！当真是可恨！

　　“你口中的叛徒师姐，是她央求的我让你做我的弟子，好好回忆一下，她可曾和鬼门的人杀过我镇魔司一人？”顾夜一直手支着下巴，他对这傻傻的弟子倒是不及师子珩有好感。

　　鹤川楞了一下，内心有些动摇，脑子现在跟一根棒子搅浑了似地。

　　“可她也带着鬼门的弟子欺压我等，还打伤了我们的同门，更让鬼门的人干涉我们镇魔司的事务，她怎么可能——怎么可能——”

　　鹤川的声音也逐渐微弱了下来，他也不相信师子珩会突然背叛。

　　更何况当初尊主收他为弟子的时候，他也曾疑惑过，尊主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驱魔师。

　　师子珩看着他眉头都要拧成一团了，那纠结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的写在脸上，便开口道：

　　“做人是傻了一点，不过做驱魔师的天赋还是有的。师尊也莫要再挑剔了，好歹这孩子比我当初听话老实得多，人又挺努力的。”

　　顾夜听着师子珩说这话眉头都皱到一起了，在他收过的众多亲传弟子之中，鹤川是他见过资质最差的，除了省心其他的简直没眼看。

　　但就省心一点来说，确实比师子珩要好得多，属于扔在一边不管都能活的那种。

　　想起来当初师子珩闹着不做天行者的时候，一天天恨不得上梁揭瓦，还拿出剑递给他，扬言让他直接把她戳死。

　　顾夜扶额，不过老父亲的心还是偏向师子珩的多一点，毕竟再混蛋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。

　　“罢了，也是时候该慢慢联络各宗门出来活动了，记得拉上温夙跟你一起去。”

　　顾夜看着这个傻徒弟有些碍眼，打发着人赶紧走。

　　鹤川听到这番话，当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，眼睛都恨不得射出光来。他们可是被鬼门的人欺压了许久，现在师尊终于肯让他出手，他自然是一刻也不想耽搁。

　　“我这就去！”鹤川说完就想跑，跑出去一半又想起什么，扭过头去看师子珩，支支吾吾地说道：

　　“那......镇魔司上的那黑白无常......又......又如何处置？”

　　“有我在这边，你不用管他们。”师子珩道。

　　鹤川还一些不适应师子珩的身份转变得太快，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讲话，只是僵硬地点点头，然后向顾夜行了一礼，便退去了。

　　“这些事情其实你用不着太担心，一切自有定数教给他们去做就行了，你只需要专注对付鬼主的事情就好了，当初为师交给你的神器，可否用的顺手？”顾夜道。

　　师子珩这段时间专注修炼差点把这些东西也忘记了，直接伸手将其化形，将那玄雷令拿在手中递向顾夜。

　　“先前我灵力低微，这东西也没怎么用过，只是碰巧引过一次天雷。”

　　顾夜伸手接过那令牌，手指一一抚过那漆黑的令身，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怀念。

　　“这令牌主要有三种用法，前两种引雷和操纵天雷你都会了，不过也只能引发阴天雷，不能发挥它最大的威力。”

　　“只能引发阴天雷？莫非还能引发阳天雷不成？”师子珩问道。

　　其实她敢如此想象，只是因为世间万物都有阴阳两面，下意识地就觉得有阴便有阳。

　　顾夜点了点头和师子珩说话就是毫不费劲，他破开一道虚空，伸手将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拿了出来，和玄雷令稍显不同，那东西通体呈羊脂玉一般洁白，上面有一道雷痕，和玄令上的七星纹路基本一致。

　　“第三种用法，就是玄令和阳令一起使用，阴雷破万物，阳雷杀神魄。使用之时需配合阴阳间的平衡，左右两手的灵力输出要保持一致，不能多也不能少，整个过程都不能间断。”

　　师子珩的眉头紧皱，要知道催动天雷必须使用者拥有浩瀚如海的灵力，而灵力越多者，操控精细化的东西便也越难。

　　顾夜将阳令玄令一并交到师子珩的手上，并嘱咐道：

　　“随我来。”

　　师子珩跟随着顾夜进了大殿，她已经有些时日没进去过了，入门处还是那一尊青铜高鼎，绕过之后，便是两张六七米的长桌，两张桌上各自摆着一排燃烧着的蜡烛。

　　“试试看你左右手的灵力释放有多大的微差？”

　　师子珩惯用右手，对右手的把控也要精准一些，所以她打算先行左手，再用右手稍微调整。

　　只见她左手凝聚一道灵气向那蜡烛扫去，那蜡烛瞬间便扑灭了六根，再行右手之时，故意收了一些力道，向前一扫，蜡烛却只熄灭了四根。

　　顾夜一挥衣袖，熄灭的蜡烛重新燃烧。

　　“再来。”

　　师子珩再一次尝试，左手轰出的灵力扑灭了五根，右手的灵力却扑灭了七根。

　　“再来。”

　　师子珩眉头一皱，没想到这玩意儿操控起来这么难下手。

　　这一次又是六根和七根。

　　“啧！”

　　师子珩一咬牙，她就不信了，这玩意能比修炼还难？

　　师子珩再次尝试，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。

　　“再来。”师尊依旧淡然地说道，显然是并不在意师子珩的这几次失败。

　　......

　　两人尝试了十几次，师子珩竟然没有一次能达到平衡。

　　“啊啊啊——”师子珩烦躁地就要抓狂了，她还是第一次在修行上遇到这么难的问题。

　　“不要急躁，慢慢来。”顾夜道。

　　师子珩又试了几次，最后一次力道之大直接把那一桌的蜡烛都扑灭了。

　　师子珩：“......”

　　“我能放弃这个法子修炼吗？”师子珩问道。

　　她觉得这个东西就像和她有仇似的。

　　“做事得有坚心，珩儿。那些提升阶级的修炼，符箓和阵法，对你来说都轻而易举，所以你可以不必费那么大的劲儿就得到一些显而易见的成效。”

　　“事实上一路的顺风顺水让你并没有得到真正的修炼，而真正的修炼向来都是做不容易的事情，你的心性还不够坚韧。”顾夜道。

　　师子珩眸子一沉，一咬牙便道：

　　“那便再来！”

　　两人尝试了整整一天，顾夜一直在旁边陪着她，师子珩只成功了一次，还只是一个碰巧。

　　师子珩眼角都在抽搐，抱着脑袋抓狂，她都开始怀疑人生了。

　　“这个法子太难了，师尊能不能换一个！”

　　“如果这是你唯一获胜的方法，你也要放弃吗？”顾夜却反问她道。

　　师子珩顿了一下，平复了一下心情，盘腿坐在了地上皱着眉头思索着。

　　“你容我缓一缓，好好想一下。”师子珩知道现在自己越练越烦，还不如想想有没有什么捷径可以选择。

　　顾夜自然是看出了她中所想。

　　“这个东西没有捷径的，只有不断练习。”

　　说着，他便不再打扰师子珩，容她一个人在那练习。

　　“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吗？”师子珩叹了一口气。

　　她望着那闪烁的火苗，心中像是有气一般，对着地面狠狠地来了两拳。

　　【若是觉得难得话，你干脆直接抹脖子算了，还跟洛生打什么？】她对自己发火道。

　　可是她不能放弃，她还想赢下来，她还想得到那一次向天道许愿的机会！她还想见到阿渊！

　　她拍了拍自己的脸，叫自己清醒一点，她再一次站起身子，点燃了蜡烛。

　　那一束束火光熄灭又燃烧，熄灭又燃烧，仿佛无限次地重复下去。

　　蜡烛从高到低，一次又一次，直到桌面上积起一层厚厚的蜡油，那蜡油到最后甚至顺着桌面上一滴滴地滴落在了地上。

　　直到师子珩的灵力都枯竭了，她这才收手。

　　尝试了十几万次，她终于感觉到了那个平衡的点，顾夜躲在暗处看着她。

　　师子珩真的是愚笨吗？非也，她只是太聪明了，聪明的人向来会趋利避害，所以遇到困难她会躲开，遇到难事她会退让。

　　只有愚笨的人，才会把不可能得事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，而创造奇迹的人，向来都是把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做到的——愚笨之人。

　　所以他在改变师子珩，让她学会直面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