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荆棘丛丛》江郎柴进

68、第 68 章

　　第68章
　　一个座机号码打进来，我不认识，没理它。随后，蒯永鹏的手机响了：“咋不接电话？”“蒯书记！请讲！”“我到政府办公厅了，那是我座机。”“哇塞！恭喜！祝贺！”我发自内心兴奋道。彼此约好，下午5点，我到了他办公室。“晚上我做东，给老兄贺官！你想叫谁？”“两眼一抹黑，谁也不太熟。咱俩找个地儿坐一会就成。”“你给省长拨电话，”我鼓动着。“干嘛？”“你拨就是了。”他就拨通了，我接过话筒：“老大！我是小林！”“你乱跑啥呢？过来吧，我这会没事。”
　　省长办公室。我们刻意避开谌静的突然离开，东拉西扯，他也趁机放松一下脑子。
　　“那天在网上听一教授讲课，”我挪了挪屁股：“我们平时常说一个词‘大家’，早先的时候，它显然不是现在这个意指。比如，唐朝时，宫中近臣只有对皇帝才这么称呼。史书记载，宰相韩休最爱‘怼人’，敢于犯颜直谏，眼瞅着皇帝日渐消瘦，左右侍从就问：自从韩休拜相，大家时常闷闷不乐，何不将其罢免？唐玄宗回复：‘吾虽瘠，天下肥矣。’凭着这样胸襟，加上姚崇、宋璟等名相辅佐，那段时期被誉为君明臣贤、开元盛世。”
　　“别绕弯子，想说啥？”他催道。“还是县改市的事。”“中间那几个县也合进来呢？”他显然动了心思，而且想得更大。“给我点时间。”他点点头：“我跟书记提起过，他没说啥；给北京有关领导简单提了一下，领导的意思是如果可行就大胆设计、科学勾画，说不定能弄出个新城呢！”他眼睛亮亮的，“促进局的手到处伸啊！”“不乱伸！不说这事了，这小事是我们下面干的，今天有件大事，看看您肯赏脸不？”我就把来给蒯永鹏贺官的意思说了。“我6点有个应酬，不然你俩跟我一起？”“我俩去不合适吧？”“给你省饭钱了还扭捏起来了！10分钟后楼下见。”
　　回到拱河，我第一件事就是给促进局开全员大会。“领导新给的任务：从冈西、河东往南这6个县，以‘区域协调，共同发展’为目标，让我们先拿出个初步构想，推广顺利的话，再全省铺开。”既然合并的事还在酝酿阶段，我把它含混了一下。“省里没有具体要求，依我的理解，至少包括以下方面，”我拿出本子准备念，大家就认真听、仔细记着。“6个县的地下储藏、土壤种植、水文地理、文物古迹、风俗习惯……”见大家疑惑的表情，我改为口语：“比如冈西，段锦、董斌你们俩就可以成为一个小组，把有关情况摸细，数据要准，必要的话可以求助专家、权威，甚至动员一切可以调动的因素。各组限期10天，成果详实，重奖；逾期没有完工，处罚。”
　　眼见大家表情复杂，我补充道：“这是优先任务，相关明细课题这会儿应该已经上了公示栏，大家自由组合，下班前报办公室。”好似有根鞭子抽着一样，自己一天到晚，就像停不下来的陀螺。大家也是没黑下没白天的连轴转。布置的上述任务如期收尾，我兑现了奖惩，给大家鼓劲：
　　我们不惜血本、下如此大的力气采集成的，好比是核聚变需要的原料，它原本就默默存在着、四处分散着，通过我们的劳动，现在被提取到手了！接下来，让我们掀起头脑风暴，调动方方面面，依据详实数据，构想科学可行；发挥孵化功能，催生蝶变效应；加强督导监控，全力确保成功。
　　促进局人员的调配好说，每到具体行动离不开资金支持，而这又尚未得到上级认可，开始，只能跟海涛等朋友求助，人家垫付上千万后，依然不够使的，只能动用中心账上的款项。眼瞅着近2个亿投进去了，项目却远没有想象的那样立竿见影，我的心里有些虚了。宝佳公司罗成几次约饭局，我都顾不上搭理，他找到办公室，望着墙上画的密密麻麻的工作进展标注图，满屋子吃剩的方便面盒子、东倒西歪的矿泉水瓶子，“废寝忘食啊！”我扒拉开一个空地给他坐下，一脸憔悴，强打精神应承。他就问：“不该是要建新城吧？”商人的脑子就是快！“瞧你无精打采的劲，从来没见你这样蔫过！钱不够了吧？”见我不吭声，他认真道：“也就这事难得住你！说吧，救急的话最少需要多少？”我伸出一把手，“5亿！”他也一惊，我面无表情，他为难道：“且不说公司账上现在没这么多，就是有的话也得董事会通过才行……”“不然罗总给井董通个话，我来说。”被逼无奈，我也是不顾及脸面了。他拨通电话，简单说了几句，把话筒递给我。“井董您好！地方上为了做好后勤，把太空材料所需土壤成分最高的三个县资源整合，让我牵头搞前期基建。因为尚未立项，我只能自筹自建……”话筒里沉默片刻，“我的最高权限只有2亿，林局担待！”
　　2个亿砸下去，真的就眉目初显！我把省长请来四处转过，“比我预想的好！而且快！”他回去第三天，省财政厅拨给我5亿到账。紧接着，水利厅、国土资源厅、农业厅、文化旅游厅纷纷跟进，不到一周时间，促进局账上过了10亿！
　　□□在关勇陪同下来到拱河，又到河东、冈西几个地方一一走过，面对关勇：“可以给北京报了。”又转向我们：“小马拉大车，不容易、不简单！”
　　6县合并成立洪河市的批复很顺利。省委研究决定，由我担任洪河市筹建工作领导小组组长。促进局的工作暂由廖成主持。交接完工作，我说：“你的人我借用两个，”廖成微笑道：“随您挑。”江月、陆祥跟我到了筹建小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