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、停电偶遇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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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司猫眨眨眼睛，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林凇的下巴。
蹭完“喵”地一声就跑了。
林凇站起身，单手揉了揉眉心，看着这只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猫在各个角落蹭蹭嗅嗅，好像在巡视领地。完全没有见外的意思。
他抬头看向二楼的楼梯口，想了想，还是上了楼。
虽然感觉到意外，但他出国前拜托江城帮忙把二楼租出去的时候，对租客没有什么要求，合同里也没写不允许租客带宠物过来。
果然，转过楼梯口的玻璃屏风，就发现了安置在角落的猫窝。
跟在他身后的起司猫走上前，拖着尾巴围着空了的饲料碗打转。绕完三圈便蹲坐在地上，眨巴着眼睛向面前的临时饲主求投喂。
林凇：“……”
和猫咪对视半分钟，林凇败下阵来。
他弯腰把起司猫抱进怀里，在二楼的走廊和阳台处转了几圈，除了装着猫窝的箱子里还有些毛绒玩具，没看见猫粮的影子。
最后，林凇迫不得已，还是选择出门帮这只小猫买猫粮。
货架上的商品多到让人毫无头绪，林凇放弃了去纠结味道和营养的平衡问题，索性将这几种都买了小袋装，和其他的零食一起提回了家。
起司猫在林凇开门以后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扒拉他手上提着的塑料袋，林凇取来剪刀剪开一包鸡肉味猫粮。
猫咪嗅嗅，不吃。
林凇又剪开一包牛肉味，不吃。
林凇再剪开一包海洋鱼味，不吃。
林凇：……
起司猫把右爪捣进猫粮碗里，拿出来嗅了嗅，嫌弃地把爪子挪开。
林凇无奈，只好掏出导购倾情推荐的小鱼干，提着鱼尾巴在起司猫面前晃了晃，又指了指碗里的猫粮。
作为一只成熟的小猫咪，应该平等对待每一颗猫粮。
猫咪明白了林凇的意思，仍试图用无辜的大眼睛拒绝碗里猫粮。
林凇面无表情地把小鱼干塞回了原来的包装袋里。
猫：……
数次跳起来去够林凇手里的小鱼干未果后，起司猫委委屈屈地把头埋进碗里，猫粮咬地嘎嘣响。
新室友养的这只猫，脾气还挺倔。
非要用小鱼干才哄得好。
林凇本想问问庭牧舟关于这只起司猫的事，没想到一直等到深夜，庭牧舟也没回来。
第二天早晨他出门前留意了客厅和二楼，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。
林凇无奈，只好装满猫咪的饲料碗才离开，开车去拜访以前的大学导师。
大学时指导他大创作品的罗教授现在还留在学院教书，他毕业后仍然和老师保持着联系。
这次校庆展演要做的戏剧改编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全新的尝试，他带着剧本过去，想让老师帮他看看。
他到学院时，罗教授正领着几个学生往剧场那边去。
教授远远看见了林凇往他们这边走，带着和蔼的笑站在拐角等他。
“老师。”林凇和罗教授打了个招呼，“刚从国外回来，来学校看看您。”
“好。”罗教授虽然年纪大了，笑声依然爽朗。
“今年校庆是不是演你的《乐园》啊？”
“嗯。”林凇点点头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，“其实这次来也是想让您帮我看看剧本，我做了一些先锋改编，不知道合不合适。”
“行，忙完了我给你看看。”罗教授拍了拍林凇的肩膀，领着他往剧场走去。
临近期中汇演，有不少学生来到剧场看其他小组的作业彩排。
林凇坐在后面几排的角落里，等待罗教授帮学生排完戏来和他聊剧本。
几个女孩也许是道具组的，这会儿没什么事，就坐在林凇不远处闲聊着。
“今年我们和隔壁美院还有联谊活动吗？”
“开学的时候不是有过一次嘛，你没去？”
“对啊……我错过了，那个时候我忙着做兼职呢。”
坐在角落里默默刷手机的林凇闻言抬头，往声音的来处看了一眼。
隔壁美院和戏剧学院的学生关系向来融洽，每一届都有学生会牵头举办联谊活动。
不过林凇大学的时候习惯独来独往，对于这种社交活动向来不怎么上心。
“联谊活动我不清楚，不过下周他们要借我们的图书馆办作品展。”
“前几届的那位学长这次也会参加吧，我美院的姐妹给我转发了她们学校的宣传推文，我看到那个学长的照片了，天呐，他真的很帅！隔壁美院以前男神级别的人物吧。”
“收起你的花痴行为，别人办的是作品展，不是真人展。何况那个学长早就转学出国了，你也没有勾搭的机会。”
“难道连夸奖帅哥的机会都不可以有嘛。诶，听说那个学长在高中的时候就很出名了，后来是去国外学雕塑了吧？”
“不太清楚，不过他们这几天就要把作品运过来布置现场了，到时候就知道了。”
……
后台跑来的一个男生把道具组的几个女孩叫走，林凇也没有听到他们后来又聊了些什么。
等罗教授终于闲下来和林凇讨论完毕剧本的修改内容，林凇收拾好东西，走出剧场时才发现时间已经接近九点。
他和罗教授在剧场门口分别，拐进教学楼后面的一条小道，往学院大门走去。
这栋楼连接着图书馆的艺术大厅，即使到了图书馆关门的点，这栋楼里依旧灯火通明。
经常有舞美系的学生通宵在这里制作道具和修改设计。
林凇借着教学楼窗户里投下的明亮的光，在小路上穿行着。
刚走过下一个拐角，整座教学楼的灯光突然灭了。
教学楼传来学生嘈杂的叫喊声，不时晃过手机电筒的白色光束。
管理员阿姨拿着喇叭在每个楼层通知：“因为市区的电缆维修，今晚学校的供电中断。请各位同学尽快离开教学楼。下楼不要推搡，打开手电筒保持安静！”
林凇：……
不是吧，他走的这条路可没有灯，全靠教学楼窗里洒下来的光啊。
林凇刚借着微弱的月光打开手机电筒，教学楼一楼的隔间突然传来“砰”一声的巨响。
他的手机差点摔在地上。
隔间是以前存放学生作品的仓库，做好的舞台道具也会先放在这里保管。
那道巨大的声响像是物体落地的声音。也许是某个还在仓库整理作品的学生失手打落了东西，也有可能是因为停电而在仓库里绊倒。
林凇纠结半晌，还是决定走上前去看看。
仓库的门没有上锁，林凇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手电能见的范围之内，随意堆叠的纸箱之间勉强能够容人侧身通过，地上零星散落着石膏碎片。
他摸索着朝仓库深处走去，脚下不时踩到些杂物。
纸箱后面一块大宣传板倒下，带落了一片摆在架子上的木制模型。
林凇小心地避开地上的东西走过去，弯腰把宣传板扶起来靠着墙妥帖放置。
手电微弱的光扫到宣传板上，林凇眯起眼睛辨认宣传板上的内容。
这是块艺术展览的主题宣传板，最底下还罗列着参展作者的名字。
林凇随意一扫，因为一个熟悉的名字而愣怔。
Alain，庭牧舟。
他是展览的特邀嘉宾？
还没来得及细想，黑暗中传来一声猫叫。
紧接着，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落进了林凇怀里。林凇的手机被打落在地上。
他借着手机的光低头一看。
好家伙……居然还是他认识的那只起司猫。
松糕蹭了蹭林凇的脖颈，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自觉。它转过头向着仓库的某个方向叫了一声，像是在呼唤什么人。
“你在做什么。”
突然响起的人声让林凇警觉，来人举起手电筒扫向这个方向。
林凇抱着猫转过身。
庭牧舟拿着打开照明灯光的手机，眯起眼睛看向林凇这边，辨认不清脸上的情绪。
再次见面还是在这样尴尬的场合，林凇解释道：“学院停电了，我听见这边有东西落地的声音，进来看看……”
“过来。”庭牧舟打断道。
？
林凇没来得及明白庭牧舟话里的意思，怀里的松糕已经听话地从林凇身上跳下来，乖乖往庭牧舟的方向去了。
原来是在和猫说话……
林凇弯下腰捡起落在不远处的手机，用手电四处扫了扫仓库的大概情况。转头问道：“你……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“过几天有个展览，我的东西放在这里。”庭牧舟转过身朝仓库的东南角走去，林凇落后几步跟上，小心地绕过仓库里散乱的东西。
林凇想起刚才那块展板，还有在图书馆里听到的内容，“是美院合作的那个展览吗？”
“嗯。”庭牧舟淡淡应了一声。
东南角被清理出一小片空地，几个木架上堆放着纸箱。最外面的木架此时翻倒在地，纸箱里放着的作品散落出来，相当凌乱。
庭牧舟找了个架子卡住手机，让背面的光正好打向木架翻倒的角落。
他挽起袖子，把木架扶起放置在原来的位置，一件件开始整理地上散落的东西。
他没有出声让林凇帮忙，但贸然闯入的林凇觉得如果就这样放手不管好像有些不大礼貌。
林凇学着庭牧舟的办法，固定手机以后蹲下身帮忙收拾残局。
庭牧舟回头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什么。
虽然两人的动作很快，奈何木架上散落的东西繁多而零碎。
林凇递过最后一个纸箱子后取下手机看了看时间，将近十点半了。
庭牧舟再次确认清点过东西后，抱着猫和林凇一起离开了仓库。林凇帮他拿着手机，方便他在光下拉好仓库的门锁。
庭牧舟抱着猫转过身，看着林凇。“谢谢。”
林凇扶了扶因为出汗而下滑的镜框，轻轻摇头：“没事。你昨天没回去，是在准备展览的东西吗？”
“嗯。”
远处路灯的昏黄的光下，依稀能够看见林凇额头上的薄汗。
庭牧舟半天没有动作，林凇有些疑惑地看着他，却看见庭牧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。
也许是错觉，他的动作看起来还有些生疏的别扭。
林凇意外地接过，向他道谢：“那个……谢谢。”
庭牧舟点了点头，转过身朝小路的另一边走去。
林凇跟在他的身后，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条路线的方向不对。
这并不是通往停车场的路，难道他还有什么事要做？
林凇觉得自己作为房东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晚归的室友，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：“你不回去吗？”
庭牧舟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：“坐地铁。”
林凇：“……”
都这个点了，桐城哪里还有地铁坐啊！
林凇无奈地叹了口气，从口袋里取出车钥匙朝庭牧舟晃了晃。“坐我的车吧。”
林凇再次打开手电，照着他来时的那条小路。回过头发现庭牧舟并没有跟上来。
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：“走吗？”
松糕见庭牧舟没有反应，又扭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临时饲主，擅自替自己的主人做了决定：“喵！”
庭牧舟低头看了看自己抱着的小叛徒，面无表情地揉了一把猫咪脑袋。
作者有话说第3章 停电偶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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